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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六高峰-卓奧友

登上世界第六高峰―卓奧友峰 黃德雄
 

卓奧友峰攀登進度表

2000年春季赴西藏攀登喜馬拉雅山脈海拔8012公尺的希夏邦馬峰成功後,同行的隊友就有在想下一個目標應該是鄰近的卓奧友峰了,因為我們已經對世界十四座八千公尺巨峰中最高的珠穆朗瑪峰與最末的希夏邦馬峰有相當的經驗與瞭解。至於居中位於兩山之間的第六高峰卓奧友峰,台灣山友在1991年攀登失敗,及1993年付出傷殘代價的慘澹成功之後,十幾年來一直沒有人再組隊前往攀登,然而如果有在想還要攀登幾座八千公尺巨峰,那麼各方面條件都相對有利的卓奧友峰就是最佳的目標了。

卓奧友峰海拔8201公尺,位於東經86.6度,北緯28度,坐落在中國與尼泊爾兩國邊界上,以東北—西南山脊的稜線為界,其北側在中國西藏境內,南側在尼泊爾境內,鄰近卓奧友峰前進基地營的蘭巴拉山口就有設立國界碑。

依藏族傳說,“卓奧友”是“首席尊師”或是“大尊師”的意思,也有許多藏傳佛教的修行人曾在這山區修行,其中較著名的有密宗噶舉派的先祖密勒日巴大師,從入山的最後城鎮定日經過大本營到絨轄,都是密勒日巴傳道講經所經過的地方,他後來就在山區附近的絨轄溝過世。

卓奧友峰鄰近珠穆朗瑪峰與希夏邦馬峰,因此攀登季節的氣候條件也同樣是以春秋兩季較佳,1954年由奧地利登山隊首次沿著西北坡登上峰頂,此後就成為大多數攀登隊伍採行的標準傳統路線。

卓奧友峰的西北坡傳統攀登路線是比較成熟的攀登路線,而且在關鍵地段有歷次隊伍架設固定繩索。但是卓峰的海拔極高,攀登路線漫長,坡度又陡,攀登時遇到的情況有碎石坡、雪坡、岩石帶、冰壁等頗為複雜,而且高空風速極大,溫度甚低,所以沒有非常強的體力和熟練、豐富的冰雪地攀登技術根本不可能登頂,有許多人半途而廢或是登頂後在下山途中力竭而亡。

我們攀登卓奧友峰的活動,雖然起意已久,但是也拖延甚久,除了理想的隊員不好找之外,攀登隊長胡瑞發在籌備期間於攀岩活動時意外折斷腳踝,等傷癒復健好也過了不少時間,直到去年底我從職場退休後,又參與了歐都納公司尋找台灣探險王攀登七大洲最高峰的選訓活動,與胡瑞發、林永富兩位隊友再度激起攀登卓奧友峰的雄心,幾經聯繫安排,雖然也曾經有幾位山友表示想要同行攀登高峰,最後只有增加了台灣大學登山社畢業的校友賴明佑一名隊員。

我們這次攀登卓奧友峰的隊伍,胡瑞發、林永富與我都是2000年春季同行攀登希夏邦馬峰如今已年過半百的老隊友了,新加入的賴明佑也有四十多歲,藏族協作員的年齡也都頗高,整體看來就是一群歐吉桑組成的銀龜隊。不過這次攀登活動也是和希夏邦馬峰類似,最後是以接近阿爾卑斯方式快速完成全隊四人與協作三人全員登頂的行動,這樣順利成功的登山活動在台灣岳界海外高峰攀登史上可是首次的難得佳績。

我們攀登卓奧友峰的行程,是八月二十八日從台北出發,經香港轉機進入四川省的成都市,取得入藏簽證後,第二天從成都搭機到西藏自治區的貢噶機場前往拉薩市,展開攀登行程。

在拉薩停留兩天,進行高度適應,辦理入山與邊防通行的行政文書作業,採買必要的裝備、糧食等補給品後,於三十一日離開拉薩,取道中尼友誼公路經日喀則停宿一夜,九月一日抵達攀登卓奧友峰前的最後城鎮崗嘎(老定日),這裡可以看見卓奧友峰與珠穆朗瑪峰的山容,是個會令人振奮的地方。

老定日的海拔高度與卓峰大本營差不太多,距離有四十公里,車行時間約一小時,由於食宿條件較佳,因此我們安排在老定日停留較多時間,以利於高度適應,並且做為新鮮蔬果與肉類食物的補給點。

從老定日離開中尼公路轉走通往絨轄的崗絨公路,四十公里後抵達大本營,在這裡會合毛牛隊將物資整備馱運往前進營地,才能真正開始進行攀登活動,在此之前都只能算是運輸移動途中的作業階段。

毛牛隊從大本營馱運物資到前進基地營須兩天時間,中間在巴龍山谷休息時有藏民經營的茶房可以打尖住宿,這裡可以通行車輛,我們就從大本營乘坐拖拉車上來,節省一天步程。後來下山時也是從前進基地營步行到這裡搭車,當天就下到老定日去了。

中間營地往前進基地營的路,前半段就是藏民往尼泊爾的商貿路線,已有悠久歷史,雖然常有風雪侵襲但是路徑依稀可見,行走於加布拉冰川的側磧堤上,起伏於亂石堆之間,由於高度已達海拔五千公尺以上,走來還頗為吃力,每逢一段上坡地形都要稍做休息才能順利走完。

這一季攀登卓奧友峰的隊伍多達三十幾隊,我們抵達海拔5700公尺的前進基地營時,已有許多隊伍進駐,五顏六色的帳篷遍布在加布拉冰川側磧堤的台地上。我們的隊伍規模不大,四名隊員分住兩頂小帳篷,三名藏族協作與一名廚師也是分住兩頂小帳篷,中間一頂大帳篷是廚房兼客廳,營地就緊鄰著西藏登山學校隊伍的營區,帳篷門口可以直接望著卓奧友峰,有很好的視野。
從前進基地營登頂往卓奧友峰,要設立三個高地營,第一營在第一個山頭上,海拔約6400 公尺,要走過冰川與亂石堆,登上一段陡長的碎石坡進入雪線後,又爬升一段雪坡才能到達冰天雪地裡的第一營。第一營位於稜線附近,沒有很多平坦的營地,晚到的隊伍就要將帳篷搭在瘦稜上忍受強風的吹襲。

第一營往第二營的線路是由一連串的雪坡組成,開始起步時的幾個雪坡坡度在30度左右,積雪不是很深較易行走,上升300—400公尺後會遇見一個很陡的冰坡,在冰坡最頂端20米接近90度,這條線路有兩個走法:1.可直接攀冰上去,2.可在到達垂直處後向左上方橫切向上到達一個冰臺階下再攀冰上去,這個冰臺階高度大約有六公尺,由於已有隊伍先架設固定繩的情況下,應該是不難通過的。

通過這段冰壁後,前方視野開闊,可以看到面前的雪坡由緩至陡向上沿伸.,一般情況下這是除了營地外在登山其間看到最多人的地方,每一次經過這裏時線路上都有人在上山或下山。這裏的雪都是較深的軟雪,所以每個人幾乎都是跟著別人的腳印走,而且這個雪坡特別長,是對體力的大考驗。

第二高地營是在一片冰斗地形的邊緣,有平坦的廣場與開闊的視野。上到這裡通常體力已甚為疲憊,又有冰冷的寒風,大部分的人會躲在帳篷裡休息,只有無風的好天氣時才會出來照相看風景,遙望遠方的希夏邦馬峰。

我們的攀登行程在建好第一營與完成第二營物資運輸作業後,下山回到前進基地營休整時,遇上二十年來的大雪壞天氣,連續下了十天雪,幾乎動彈不得,等到雪停後,又等了三天好天氣讓積雪融凍穩定,才繼續往高地營推進。

由於在前進基地營休息了很久,我們往上攀登的進度已經落後許多,後來決定依體力狀況以快速攀登方式上去,也就是一天一個營地,不再做往復式適應高度環境了。

我們的攀登隊伍中,胡瑞發、林永富與我都已經有上過七八千公尺高度的經驗,賴明佑雖然只有六千多公尺的經歷,但是年輕力壯問題不大,至於藏協作隊員,加布與拉巴都已經登過珠峰三次,卓奧友也來過兩次,索頓是與阿佑相同有年輕力壯的條件,所以對於登頂行動有相當高的信心。

十月一日順利上到海拔7500公尺的第三營地時,天氣都還很好。為了準備第二天一大早的登頂行動,這天晚上我們四個攀登隊員開始使用人工氧氣系統,以每分鐘0.5公升流量輔助供氧呼吸,血氧濃度很快就由百分之八十上升到九十多接近海平面的情況。

十月二日凌晨一時起床開始準備登頂的行動,二時多與眾多登山隊伍同行出發,黑暗中幾十盞頭燈在雪坡上映出團團白色的光暉,經過二處冰雪岩混雜的峭壁後,就是陡長的雪坡一直延伸往山頂。

上山途中已經有些更早出發的山友正在往回走,迎面相遇是不斷的恭喜與加油鼓勵的聲音,刺骨寒風中只有繼續奮力往上邁進了,雖然只有上升七百公尺高差,短短的幾公里路程,卻是耗費六小時,直到八時二十五分才走到峰頂,望著朝陽下的珠峰與遠方的希夏邦馬峰,多年的心願終於達成,大家都很高興,我們創下了台灣岳界攀登海外高峰的佳績,全隊全員登頂八千公尺級高峰,我與胡瑞發同時完成繼希夏邦峰之後又一座八千公尺級高峰的紀錄,胡瑞發更為他在腳傷後復出的佳績感到快樂,放下心中的一大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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