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國健行登山會 -- 遠在他鄉的日子-絲路古城奧什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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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他鄉的日子-絲路古城奧什雜記

2002台灣列寧峰遠征隊隊員-劉雨禎

我們在中亞吉爾吉斯斯坦境內的阿拉阿恰自然國家公園 (Ala-Acha Nature Park),作為期一週的行前攀登訓練。Ala-Acha原意是「多采多姿生氣昂然的杜松林」,園內林相大多是杜松(Juniper),它多生長在日照良好之丘陵或花崗岩地,以林相而言,吉爾吉斯全國林地70%為杜松林,杜松樹的果實(Juniper jelly)是一種香料的調味品,最出名也是最重要的用途就是琴酒(Gin)的製作。
下圖示:7月11日在阿拉阿恰自然國家公園大門口,海拔2000公尺,列寧峰攀登隊、支援隊、及蘇菲靜心團合影。

2002年7月18日下午4:20我們搭乘20人座俄製(AN 24)小飛機,到西南方700公里處的奧什(Osh) ,海拔約900公尺左右,(每人行李限重15公斤,連隨身行李也要算,我們付了2400 Som 超重費,合美金約50元,1美金約=45 Som),奧什為吉爾吉斯斯坦第二大城,距離烏茲別克斯坦的安集延鎮(Andizhan)僅46公里,中亞著名兩河之一的錫爾河支流Ak-Buura河貫穿奧什城,位處帕米爾阿萊山系(Pamir-Alai Range)的北緣,地形上在費干那盆地(Fegana Valley)東南方,是中國新疆喀什,循古南道絲路西行途上的重鎮。

學者已論證漢朝張騫在公元前138年、及西元前119年兩次探訪中亞西域,張騫回國報告大宛國的貳師城有『天馬』,即俗稱汗血馬,貳師城就是今日的奧什城,由歷史上看奧什在西域絲路已有3000年的紀錄。由此西行可通往中亞『絲綢之路』的重鎮烏茲別克斯坦的撒瑪爾罕(Samarkand)、或土庫曼斯坦的歷史名城謀夫 (Mery)。

我們在奧什城民宿來回共住了四晚,進大門後,院子的葡萄架下混雜著串串葡萄、粒粒蘋果、火紅的石榴 (Pomegranate)、大薔薇、艷紅的玫瑰及各種花卉。石榴原名安石榴原產地是西亞的伊朗、阿富汗、印度,石榴花花開紅似火,俗稱「榴紅如火」。古羅馬人稱之生命之樹,象徵永生不死,希臘愛神邱比特一手持弓箭一手拿石榴花,歷史上常有以石榴花葉或果實作王冠、服飾、雕柱為造型設計,中國人在書畫中石榴花意為多子多孫、宋、潘岳在詠安石榴的賦中寫道:"榴者,天下之奇樹,九州之名果,滋味浸液,馨香流溢。"石榴在新疆的南疆盛產,一般石榴花葉作觀賞,果實紅如瑪瑙可食用,吃法大多像百香果一樣榨成汁,一大口喝其味清甜可口。道教有鍾馗插花之說,花就是石榴花。

房舍格局別有風味,接待客人喝茶或餐飲,通常是在移動式木質大床鋪上,大戶人家,就由地上高架,鋪上地毯的木質地板,地板上擱著小木頭桌,屋簷四周刻花雕欄,完全是烏茲別克式房舍設計。主人提供三餐及住宿,客房約有8間左右,大通鋪床位,晚上各自找床位,此地天氣燥熱夏天氣溫高達40度以上,實在受不了,竟日昏昏欲睡。民宿的主人是回教徒,不吃豬肉,頭頂上永遠頂者烏茲別克式瓜皮帽 (中亞西域各民族的瓜皮帽花紋與形狀是不一樣的),今日奧什城的人種大多是烏茲別克族,文化與語言上有別於吉爾吉斯人。

下圖示:奧什城民宿一景,精緻木雕的屋簷加上窗框,此為大戶人家標準烏茲別克式民宅的設計,主人Imejam(立者)頭頂上永遠頂者烏茲別克式瓜皮帽。

中亞西域有名的就是水果、香料特別多而出名。沒錯!每當我們用餐時,總是先有一整桌的水果擺在眼前,西瓜(Water melon)、香瓜(哈蜜瓜)(Melon)、葡萄、蘋果、杏桃 (Apricot)、李子 (Palm)、梨、無花果(Fig tree),這些是標準飯前水果,主菜還沒來,就已經食指大動了。
無花果的果實,是由花艮及花瓣膨大發育而成的聚花果,為可食用的漿果,因其外觀只見果不見花,故稱「無花果」,原產地為西亞、中亞,新疆的主要產地在阿圖什及喀什,中國史籍稱之為「阿驛」,無花果的營養成分非常高,含糖量達70%以上,一年二熟,具有開胃、催乳、潤腸效果。它的形狀像蟠桃,呈米黃色,皮薄而軟,與果肉不易分離,果實極柔軟細嫩,所以不易保存及運輸,多作為果乾,外地人盡量在當地吃。

餐桌上一定擺著囊餅(中亞西域絲路居民餐飲麵包主食,正式名稱為Lepeshka,俗稱Nan;Non),以麵粉烘烤製成的,材料可以是小麥、燕麥、喬麥,外表呈圓形直徑約20-30公分,中間脆邊緣厚而鬆軟,就像台灣小時候眷村的大餅,囊的氣味很香而特別,由於囊水分少可以保存長達數個月,便於攜帶與儲存,遂成為絲路沿途居民主食。


在奧什每餐都有花樣,有一次我稱之羊肉烏龍麵,那?的是說不出的好吃,不禁用大拇指來稱讚,就連到列寧峰攀登時,我還夜夜期盼能夠再吃到一次。其實這是東干(DunGan)人簡單的主食之一,名為拉格麵 (Lagman),就是熱湯麵加羊肉、番茄、洋山芋,味道比較淡。另外一道主食是類似涼麵 (Lsh-laymfu),材料一樣,吃起來就是爽口,東干人的甜點稱之托磨 (Tomomo)。
有一次是炒飯,乍聽之下好像沒有什麼,但是遠在他鄉的我們,看到類似自己的家鄉菜時,那種興奮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台灣,東干人發音為甘飯(GanFan),就是米飯炒羊肉、加蔬菜、洋山芋、胡椒等,就是有家鄉味。

東幹人特指1877至1884年間,由新疆喀什及伊犁地區,流亡至沙俄統治下的中亞的幾批陝甘回民,其中多數?清同治年間的西北回民起義軍的餘部(史稱捻亂)(1862-1877),清朝名將左宗棠以陝甘總督加欽差大臣總領清軍圍剿起義軍。東幹族於1930年代正式列入蘇聯少數民族,大多居住在楚河(Chu R.)兩岸,即吉爾吉斯與哈薩克兩國交界處,目前人口約有11萬左右。

有一餐更精采是名為普洛夫(Plov),烏茲別克式大盤羊肉炒飯,上面加大蒜(一大整顆)、胡椒、辣油,棒極了,對台灣來的訪客而言,還是喜歡以米飯為主食。

另外最要提到的是俗稱烤肉串(Shashlyk),中亞西域絲路上主菜之一,材料可以是羊肉、雞肉、很少用牛肉,一次來個三串不為過,棒透!

首都比時凱克(Bishkek)突厥語(五勇士),傳說中五位勇士爭奪這富饒之地。在首都大都市裡我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那兒的女生,穿著非常時髦,大都不穿內衣,而且都喜歡穿丁字褲喔!真令人非常令人嚮往!在廁所方面,大都是茅坑式,有自動沖水的,還真的不多,看一看比一比才知道住在台灣是非常幸福。路邊攤的梅芯飲料 (Maksym)及 庫米司(Kumys),廣受當地人喜愛,前者是天然穀類研磨的健康飲料250毫升約3 元Som,後者是馬奶發酵的飲料,外地人不易適應,嚴重者飲後馬上拉肚子。

看看外面的國家,欣賞不同的風景,享受不同的美食,住不同的地方,坐坐不同的交通工具,接觸不同的人種,才會了解原來世界是這麼的大呀,旅程中常會遇到一面之緣的朋友,或許這一生只會有這一次的相遇,但在彼此相互交流時卻夾雜著一股熱情而單純的人情味。我們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想從誰的身上得到好處,只是此時此刻大家在這充滿原始感動的地方短暫相逢,我想這樣的邂?只有交給『緣分』兩字去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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